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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宅焉焉”

——泰国游记二三事
聂世淦
  “宅焉焉”是我去泰国旅游时听到泰国导游阿栋经常讲的口头禅,其含义非常丰富。 

  今年7月6号,我夫妻俩参加了去泰国观光的旅游团。我们所乘的国际航班于北京时间14:40由昌北机场起飞。经过三个多小时飞行,18:00左右抵达泰国首都曼谷机场,一下飞机,泰国导游泰籍华人阿栋就把我们引入了海关。通关时,游客非常多,每前进一步都需要漫长的等待。而那些泰国边检人员个个神情严肃,慢条斯理,不急不躁,认真仔细地对照护照,检查行李。队伍中不时有人悄声指责泰国边检人员的办事效率,一直与我们一起排队等候的阿栋立刻说:“宅焉焉,别着急!” 

  经过近2个小时等待和检查之后,我们终于走出了关口。大家都饥肠辘辘、疲惫不堪,一看到接我们去宾馆的大巴,大家便一窝蜂地涌向车门。这时阿栋又大声说:“宅焉焉,按顺序来,注意安全!”顿时,大家才想起来是在国外,立刻很自觉地排起了队。看来这句泰语“宅焉焉”很有魔力呀! 

  大皇宫是来泰国旅游的人必定游览的第一个景点,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去了那里。它坐落于湄南河东岸,是曼谷中心内一处大规模古建筑城群。始建于1782年,经历几代国王的不断修缮扩建,至今仍然金碧辉煌,汇聚了泰国建筑、绘画、雕刻和装潢艺术的精粹。走进大皇宫庭院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碧绿如茵的大片草地和千姿百态的古树。大皇宫的佛塔式尖顶直插云霄,鱼鳞状的玻璃瓦在阳光下灿烂辉煌。走进第二道门,一座雄伟而瑰丽的三层建筑展现在眼前,这是大皇宫里的主殿——节基宫。它是拉玛五世王在1876年开始建造的。“节基”含有“神盘、帝王”的意思。节基宫的西面是律实宫,东面是阿玛林宫。玉佛寺在大皇宫旁边,是皇宫内泰皇祭天祈福的地方,里面供奉玉佛。玉佛由翡翠雕琢而成,玉佛随着季节更换金衣,并且由当世的泰皇亲手换上。玉佛外形为佛陀法相,额头镶有钻石。玉佛寺到处都是精美的壁画和精彩的佛教神话故事。出了玉佛寺,我们来到藏经楼的北边,欣赏着柬埔寨吴哥窟的微缩模型——小吴哥。这时,一名女团员心急火燎地跑到阿栋面前说:“阿栋,不好啦,张老师被泰国警卫带走了”。 

  原来泰国是个全民信佛的宗教国家,有95%的人信奉佛教,全国有近6万座佛寺。佛教在泰国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,任何人包括外国游客在祭拜佛祖时不能表现出丝毫的亵渎。所以游客在佛寺内不能穿短裤、短裙、拖鞋、无袖衫,也不能拍照。这些规矩阿栋在进大皇宫前就反复向我们强调了,可是我们团队中的张老师或许是被玉佛的精美工艺所陶醉,情不自禁用手机拍了一张玉佛的照片,被警卫发现,手机被缴,张老师也被带到了警务室。 

  正当大家替张老师担心的时候,阿栋说:“宅焉焉!放宽心,你们都在这安心等待,我去交涉,保证把张老师毫发无损带回来,”果然,不一会儿,阿栋便带着张老师笑眯眯地回来了。事后,我问阿栋有何高招,阿栋有些自豪地说:“这类事件很常见,只要游客承认错误,交上些罚款就会被放出来。”看来虽然泰国是微笑国度,吃货天堂,但她的文化核心是佛教,便是一个很包容的国家。 

  来泰国的第三天,我们驱车前往泰国著名海景度假圣地芭提雅。芭提雅位于泰国首都曼谷东面154公里,中南半岛和马来半岛间的暹罗湾处。素以阳光、沙滩、海鲜名扬天下,享有“东方夏威夷”之誉。 

  我们到芭提雅上午的旅游活动是坐快艇,到可兰岛潜海、海底漫步,乘坐海上降落伞等。由于这些运动项目具有一定的刺激性和高风险,所以负责活动项目的当地导游根据护照,把我们四个年龄超过55周岁的队员,从队伍中拉了出来。我们很生气,说这些项目包括在本次旅游的活动中,我们是交了费的,强烈要求随其他队员一道活动。正当我们和这位导游争吵不休时,阿栋赶过来对我们四人说:“叔叔阿姨们,宅焉焉,消消火,不让你们参加这些危险活动是对你们安全负责,再说今天的活动都是自费的,这样,他们玩他们的,我带你们去那步行街走走,怎么样?”阿栋的话立刻浇灭了我们心头之火。 

  也许是芭提雅夜生活过于丰富,所以上午九点多钟的步行街还沉浸在甜蜜的梦中,冷冷清清。到了夜晚,芭提雅便开始沸腾,霓虹灯五光十色,大街小巷人流如织,各种亭式小酒吧鳞次栉比,激越或悠缓,高吭或低靡的音乐夹杂着口哨、呐喊和笑骂声从街道两旁的歌舞厅、夜总会、按摩院、拳击台等娱乐场所传出来,一眼看去,灯红酒绿、光怪陆离。每年有300多万游客云集芭提雅,或享受“新奇夜生活”,或了解体验这座小城的醉生梦死。 

  人妖表演是泰国的特色旅游项目,晚上20:30左右我们登上了“新东方公主”号观看表演。随着优美的音乐响起,一群人妖款款而出,翩翩起舞,仔细看来,真是个个风情万种,光彩照人。不一会儿,人妖们跑下舞台同游客互动起来,在全场的口哨和呼叫中人妖或坐在游客的怀里,或搂住游客拍照……极尽各种挑逗之能事。 

  实际上,我是怀着极复杂的心情观看人妖表演的,一方面,我惊叹于现代医学技术的鬼斧神功,把一个男儿身竟然变成活色生艳的女儿身,身材相貌不用说,就连皮肤都光滑细腻。另一方面,我对人妖十分同情,他们大多数为穷苦人家的孩子,为了赚钱谋生,从小就受到各种专业训练,注射大量激素,接受多种手术。吃尽了苦头,受尽了折磨,最后还是被当作玩物,并且平均寿命仅40岁。 

  当我在回宾馆的路上把这些想法告诉阿栋后,他沉默很久,最后说:“存在的便是合理的,宅焉焉,宽容他们吧!” 

  回国后,我思考了很久,这句泰语“宅焉焉”到底是什么意思? 

  也许它是泰国佛教文化的一种内涵,代表着一种智慧、一种心态、一种境界、一种品质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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